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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立昆跨进去,低头看了看鞋柜。
“不用不用,穿自己的就好,我还没打扫家务呢!”
关思敏让他到沙发上坐,孙立昆却站着没动,她才突然想起来。
孙立昆看她脸上愣怔着,不免有些好笑:“你打电话找我干嘛的?不记得了?”
关思敏平时是一个挺精明的人,也很少有慌张忙乱的时候,但这突如其来的相遇,确实让她措手不及。
她微张着口,皱着眉说:“对对,我的卫生间不出水了,洗头洗一半突然停了,我又去厨房烧的热水。”
孙立昆视线落到她头发上,半干着,发梢偶尔还滴着水,落到胸前,印着几处深色。
他侧头移开视线,正色问她:“只有卫生间不出水?洗手池呢?”
关思敏眨着眼:“我刚着急烧水,现在去看看。”
孙立昆见她慌慌张张,迅速闪人的背影,才觉得和记忆中的那个k厅姑娘有些重合。
关思敏回身喊他:“昆哥,这个是好的,好像只有淋浴头不出水。”
孙立昆干巴巴的站着,觉得这女人莫名的傻,这明显是淋浴头坏了,电话里说什么卫生间停水。
“怎么了?”她见孙立昆站着不动。
他笑了声,往前走两步:“没事,我来看看,你先去坐着吧。”
卫生间空间也不大,两个人站着再放工具箱,难免有些挤,他站起身,拿掉喷头,拆卸看了看。
关思敏盯着他手臂,强劲有力,看了会儿,觉得没意思,又转身出去了。
孙立昆看她转身,笑笑,继续鼓动手里的工具。
十来分钟后。
关思敏在厨房洗完菜,听见动静,到了杯水放在桌子上:“昆哥,好了吗?”
孙立昆洗了把手,往地上看了两眼,又踩了踩脚下的垫子,才转身出来。
关思敏指着茶几的水,喊他坐下歇会儿。
见他不动,想要伸手去拉他。
孙立昆不想麻烦,却抵不住她热情,只好坐下来:“是淋浴头坏了,我手头没新的,没法换。”
“那我需要买新的吗?”
“嗯,这个旧了,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。”
关思敏笑笑,也坐下:“我刚搬来没几个月,也不清楚。”
孙立昆没多想,打量着这间房子。
他就着话题随口问:“怎么搬到这老房子?”
“我毕业后就去了别的城市工作,前两个月刚回来,能省就省点。”
“你还挺会过日子。”
关思敏留着齐肩短发,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打底衫,下身灰色短裤,饶是在屋里,孙立昆都觉得冷。
她面上羞赧,语气还算热情:“昆哥,你要没吃饭的话,留下来随便吃点吧?”
“不了,我还有事。”
孙立昆顿了几秒,站起身,把话回绝了。
“这么晚了,还有活吗?”
话刚说出口,关思敏觉得自己有些过于热络,不好意思低了头。
孙立昆没什么表情,随口说:“不是,家里做好饭了。”
关思敏不在挽留,她不确定男人口中的“家里”指得是什么,也很识趣地没再多问。
她换了句话,笑着说:“那你什么时候有空?想着麻烦你帮我换个淋浴头,我不懂买什么样的...”
孙立昆问她:“什么时候有空?”
“那...明天?”
她见孙立昆一直盯着她,有些不大自然,又说:“那按你时间来吧,我不着急。”
孙立昆点点头,想了想:“行,应该还是这个点。”
关思敏笑:“好。”
男人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,推开门,大步下了楼梯。
关思敏定着神,她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孙立昆,当年,他救了她后,男人却意外入了监狱。
她不仅怀念,感谢,更多的是想说一句抱歉。
……
扑面而来的冷气,灌进脖子里。
黑夜里,夜空上挂着几处闪烁,明亮夺目。
拐过几十米,到了六号楼。
上了楼梯,临近门口,孙立昆看着半掩着的门,笑了笑才拉开。
何媛怀里抱著书,蜷着腿,靠坐在沙发上,面前桌子上还放着两个盖着盘菜的饭菜。
孙立昆脱着鞋,出声:“不是说了不要等?”
何媛闻声,转头看他,把书合上,穿上拖鞋下来。
“我刚做好没多会儿。”她去洗手,随口提到:“你晚上去的是三号楼吗?”
“嗯,怎么了?”
何媛转身出来,手上端着两碗粥,笑着:“什么啊,我就随口问问好不好。”
孙立昆低低笑着,“嗯”了一声。
他伸手把盘子取下来,一盘辣椒炒肉,一盘炝生菜。
“呵,颜色不错,快赶上我了。”
何媛看着眼前男人有时候也幼稚的厉害,这也能值得一提……
她没接她他话,把碗递给他面前:“喝吧,天冷了,喝点粥暖和。”
孙立昆接着,盯着还冒着热气黑米粥。
“什么时候考试?”
何媛一时没反应过来,愣了片刻:“下周,考完就放假了。”
“好。”
两人静静的夹菜,喝粥,聊的都是琐碎的小事。
何媛注视着他,觉得他们之间能聊到一起的话题太少了,这不是她想要的,却只能小心翼翼地隐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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